上纵横小说App,新人免费读7天
已抢580 %
领免费看书特权

空城计

殇山大桥,北岸桥头有一座堡垒,扼守整座大桥。不但守住桥,也将码头和渡口都包含进了防御范围之中。而且这里不止有这座堡垒,旁边就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军营,高墙与壕沟环绕。自从这里建造完成后整个殇山一万五千余人的军队现在全是驻守在这里。军营和堡垒连成一片,成为一座防守极为严密的堡垒群。

殇山城外峡谷烈火蒸腾的时候,这座营之中,同样一场比斗打得火热异常。

军营中间的演武场中,伊杰的大刀甩开,滚滚狂风随即袭来。

刁英的双刀抽出,嗡鸣之声随即响彻。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已经撞在了一起。

伊杰第一刀就是朝着刁英的脖子一个斜斩;刁英用几乎一样的角度一刀迎过去,刀锋相撞弹开。

然后伊杰刀柄横扫过去,刁英第二把刀也横扫过去,又是撞在一起。

伊杰的关刀好似秋风扫落叶一般,大开大合,气势如虹;刁英的双刀却好似疾风骤雨,连绵不绝,无穷无尽。

劈砍削切,叮叮当当,两人一阵交锋下来,已经换了数十招。

打着打着,黎动的眉头皱了起来,开始的时候他看着还是挺那么回事的,两个人的身手都是凌厉潇洒,干净利落。

可打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俩人却越来越分不出胜负,总感觉和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谁都有审美疲劳,时间长了没什么变化,再精彩的东西也看不下去啊。这就好像一道蚝油鲍鱼,初尝惊为天人,让你连续吃一个月,顿顿都是蚝油鲍鱼,味道分毫不差,怕是人得疯。

黎动开始有种感觉——这俩人像是假打。一个人一刀砍出去,另一个人好像连他下一招会出什么都知道。

“好像在套招!”黎动一脸不满,满是鄙夷的说道。

萧雨歇揉了揉眼睛,他几乎快要睡着了:“别看了!这俩人用的同一门刀法,不管是谁都拆不了招,就看谁体力好。”

黎动一愣,越发不解:“什么刀法?这俩人啥时候混一起的?”

萧雨歇反问一句:“不然呢?两年前过年的时候,我二爷就把毕生所学传给刁英了,泼风卷岗刀入门容易,勤学苦练两年也该有火候了。伊杰从朔漠台入学试的时候就一直都是用的泼风卷岗刀,早就是炉火纯青。”

再看这俩人,虽然一个用的是大关刀,另一个用的是雁翎双刀,可仔细分辨,这俩人的招数还真是一个路子,只是明显伊杰的更纯熟,刁英的稍微青涩些。一般的功法,不同的武器肯定是用不同的功法,拿棍子的不可能是用剑的路子。

关刀和雁翎刀都是刀!可一个是长杆兵器,一个是短兵。怎么看都不想是一种用法,又怎么可能是一套刀法?

黎动仔细一看,忽然惊喜地喊道:“诶!还真是诶!这套刀法牛逼大法了。关刀和短刀都能用!”

“泼风卷岗刀!它精妙就精妙在‘通俗’二字,它的招数无非劈砍,只要是刀就能用出来,甚至斧子镰刀也可以。”萧雨歇解释道。

黎动一拍大腿:“我记得。不是军中的基础刀法?新兵好像都得练两三个月。”

萧雨歇补充道:“对!还有一门军拳,军中强身健体的基础拳法,每天早上出操都得打一趟。这两门功法,都是同一个人创的。”

黎动一副不满的样子,赶忙说道:“这我知道,军道儒,介子容所创。”

萧雨歇随口解释道,“大易开国宰相,军道儒介子容。这拳法刀法,因为入门容易,简单易学,被很多人当做入门打基础的东西。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军道儒介子容和我老祖宗诡兵巫萧燕,都是师承自‘铁掌宦’。他们尽得铁掌宦一身绝学‘八卦六十四掌’。可很多人不知道——他们分别在这套掌法的基础上悟出了自己的东西:我老祖宗是将八卦掌添加了更多的精妙变化,于是有了绕指柔和烟雨锁城枪;介子容老前辈则是反其道而行之,他将八卦掌删繁就简,直取要害,于是有了军拳和泼风卷岗刀。”

“绕指柔和烟雨锁城枪,百变莫测,神妙绝伦;军拳和泼风卷岗刀,大开大合,简单易学。但其实,它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世间少有的精深绝学,练好了,上限是一样的。只是适合的人群不一样,修炼的方式不一样。”

“绕指柔和烟雨锁城枪适合心思深沉,机敏聪慧的人,讲究参悟;军拳和泼风卷岗刀适合沉稳坚毅,忠直果敢的人,讲究苦练。”

“啊——!”黎动恍然大明白,“这两门功夫原先是同一套,后来一套简化了,一套更复杂了。简化的那个就是军拳和泼风卷岗刀,适合我这样性格的人;更复杂那一套就是你的绕指柔和烟雨锁城枪,只有你这样的练得明白。”

“差不多吧。”

“你说这军道儒介子容,是不是和我一个性格的?要不怎么能创出,这种功法?”说着这黎动的脸上居然还开始得意起来。

萧雨歇翻了个白眼:“你可别扯犊子了。军道儒是什么人?开国宰相!他在郢城初起义的时候,北冥岩派心腹爱将去镇压,结果镇压的人半路自己跟着介子相一起起义了,因为那北冥岩的心腹爱将就是介子相的人,这都是他老人家多年前就埋下的闲棋。直到北冥岩落败,大易建国之后,北冥岩的势力中还陆续有他老人家的当年埋的闲棋在发挥作用,给那些前朝余孽的坟填土。说句吓人的,哪怕就是到今天,这四陆百国每一个角落可能都有介子相他来人家不知什么时候埋下的闲棋。

“论心思之细腻,思虑之深远。一百个我绑在一起也拍马难及。怎么可能和你一个性格?”

萧雨歇面露鄙夷地说完,随即又补了一句:“不过话说你性格有点儿向我老祖宗,都大大咧咧没个正行儿。我老祖宗听说年少的时候就是个四处撒疯的野丫头。和你很像!”

黎动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对啊!那为什么军道儒创出的是军拳和泼风卷岗刀,你老祖宗创出的却是绕指柔和烟雨锁城枪,是不是反了?”

萧雨歇没好气地说道:“我哪儿知道去?我要是有他们那个高度我还在这儿?早就坐在璇宫里纵横捭阖指点江山去了!”

“你可拉倒吧。”黎动甩了甩手,“诶,你说,我能学会这泼风卷岗刀不?不是说斧子也能用吗?”

萧雨歇随口说道:“你有自个儿的家传,学这干嘛?”

“梨亭雪啊?那我也得学的会啊!这不是教给你了吗?这两年我也不见你用啊。你看看刁英这刀法跟你差不多时候学的,人家都这火候了。”

萧雨歇没好气地说道:“没练会呢!你家的你自己又不是没练过,哪有泼风卷岗刀这么容易入门,真要这么容易入门你不早学会了。”

而此时,演武场中的两人也差不多打完了,倒不是分出了胜负,而是,不想打了,收手了。

想打能打,不想打马上收手,收放自如,不会杀红眼,这大概就是一种更高的境界。

“你来就是找我打一架?”伊杰有些不爽地问道。

刁英却看了他一眼,只是说了一句:“刀法不错,谁教的?”

伊杰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刁英也不废话了:“这两年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大家都清楚,斗也斗了两年了。但现在仗打到来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我们该斗下去的时候了。我看的出来你一身怨气,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重怨气,我也不想知道。我就想问一句,栗末大军兵临城下之时,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与栗末大军死战。”

伊杰听完问题,却没有马上回答,隔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始回道刁英上一个问题:“教我刀法的师父,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刀乃百兵之胆,凡用刀者,一往无前,向死而生。你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们一起死战?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自己不知道吗?”

刁英听完,隔了许久,突然猛地一甩刀,将自己的刀刃在伊杰的关刀上用力一拍。,

然后说道:“今日开始,你们驻守大营和桥头堡垒。三天之内,栗末大军不能靠近大桥和码头半步!三天之后,你是投敌叛国,还是率军远遁,都随你。我只要这三天!”

随后,刁英转身便带着萧雨歇和黎动离开。

张嶙这时候也跑到了伊杰身边:“这俩人什么意思?”

伊杰却没回答他,只是对着刁英的背影大声问了两个字。

“军令?”

“军令!”

白河清点了人数,本来麾下十万人马,已经只剩下不到七万人,加上前面三天攻城的一万多人伤亡,被这场大火烧死的,足足有两万人。

然而当混杂着暴怒和恐惧的其余栗末人再次冲过这条峡谷的时候,他们惊奇地发现,第二道城关,竟然是打开的,城关上空无一人!

“门是开着的!后面那城关是开着的!”呼喊之声顿时传遍了整个栗末大军。

白河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陷阱。他已经在想,此时是不是应该转身撤退,想办法去打沙城或者灵璜城。

可是他身旁的将领却着急地对着他开口说道:“大人,下令冲吧。冲进去宰了那些大易人!我听说大易有一个故事叫空城计!这一定就是大易人摆的空城计,不用怕有陷阱。我们要让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白河缓缓说道:“我们损兵折将,士气正低,他们需要用空城计吗?”

“大人!别犹豫了!你看看我们死了多少儿郎,都是被这些南蛮子害死的!不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们还是草原男儿吗?冲进去!冲进去杀了他们!给我们死去的儿郎报仇。”

“正因为我们死了这许多儿郎,我不能再让儿郎们白白去送死!”白河对着身边的将领怒吼起来。仗打到现在这份上,他已经焦躁得不行。

而这一声却激怒了身边的将领,有人不满地对着白河说道:“现在看着快打赢了,你肯定是怕军功落到我们头上,你不好和你主子交待吧。”

“你说什么屁话?”白河骂道。

“仗是你领着我们打的!你说怎么打,我们怎么打,可人为什么越死越多?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是两部投降而来的人马。王庭那边,根本不想让我们打赢,怕不是就希望我们这一战全部死光。现在眼看着要打赢了,你任务完不成,你怕了!”

“你这是污蔑!”

“污蔑?之前你一直都是不计死伤的打法,怎么到现在却开始心疼起我们中埋伏了?”

“伤亡我不在乎!可是不能白白伤亡!他们前两天的伤亡能换下一座城关,中了埋伏的伤亡,能换下什么?”

“你果然没把我们的命当命!你这是那我们的命做生意!”

眼见着白河和其他人越吵越凶,眼见就要动刀,就连白河身边那些王庭卫队的亲兵都开始缓缓将手按到了刀柄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冲了过来,大声喊道:“王庭使者到。”

所有人顿时一安静,然后就见一个风尘仆仆的斥候冲了过来,开始这个使者想靠近白河,悄悄和白河一个人说话。

可是马上就被旁边一个刚才喝白河吵起来的将领喝止了:“干什么?王庭的命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在这里说。”

使者有些害怕地看了这个将领一眼,又看了白河一眼。

白河最后也摆摆手:“就在这里说吧。”

使者马上说道:“汗王让我告诉您,殇山城有我们的内应,内应已经在昨日策反了殇山城其中一支部队。他们会配合你们破城。”

使者的话刚说完,刚才喝骂的将领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是我们的汗王神机妙算,英明神武。让殇山城中的内应配合我们。我就说嘛,什么狗屁空城计,什么狗屁埋伏,都是狗屁!这就是开城了!兄弟们!冲进殇山城,抢钱抢粮抢女人!咱们在这城下被这帮狗东西挡了这么久,你们能忍吗?”

“不能!”

“杀进殇山城。”

“宰了这帮狗东西!”

各种骂声顿时传了出来,一个个地更着急要冲进殇山城去。

白河还是有些担忧,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你说真的?”他再次问使者。

使者用力一点头:“我有汗王印信。”说完,果真掏出来一个天马图案的徽章。

旁边顿时有将领又叫骂起来:“大汗的使者你也敢怀疑?你是怀疑使者还是在怀疑大汗?”

这话一出,就是在指责白河大不敬了。

白河没办法,而且他也觉得可能这就是内应开了城门。索性一挥手,任由麾下栗末武士,犹如脱缰的野兽般冲进了第二道城关中。

说来也怪,这第二道城关真的就是开着的,上面一个人没有。

紧接着从大批的骑兵冲入殇山盆地开始,白河就越发的觉得不对,殇山城外,不说是荒无人烟,也可以说是万籁俱寂。

甚至寂静的有些诡异。

按理说这是典型的固壁清野之策,早在外面打起来的时候,殇山城外所有居民,要么迁入城中暂避,要么遁入周围深山中隐匿。整个殇山盆地之中,所有的农庄村落都已经全部被清空。就连能用得上的物资,都没给这些栗末人留下多少。

时值初夏,北方早已过了雨季,艳阳高照,温度不算高,可是北方干燥的紧。

行军打仗,甲胄披身,又是无数马匹辎重,这是一个明摆着的体力活。连续多日的苦战,刚刚和烈火又较量了一场,然后马上就冲入了殇山平原,大军行至殇山城前之时,人困马乏。

又是已经夕阳斜下,便是只能马不停蹄地安营扎寨,在城外构筑工事,困死殇山城各个城门出口。

然后,整个栗末大军骤然发现,所有人除了累以外,还多了一个感觉——渴!

这一整天,不说是滴水未进吧!至少也是汗流浃背!如果不是一群人都身强体壮,怕不是早就一大半都脱水了。

人口渴就要喝水,可是满营地的人到处找水,却是一滴水也找不见!

殇山之外,千里的大漠,本来水源就不多,白河这支大军的补给是带了水的,之前城关外临近大河的地方也有水源,倒是没人发觉缺水。

可是刚刚在火攻中穿过了峡谷。

灭火用什么?用水啊!

辎重携带的饮水,还有兵卒们自己随身携带的饮水,九成九都消耗在了这场大火中。随后马不停蹄冲入殇山盆地,谁顾得上自己身边还有没有水!

等到此时,所有人才发现不对。

很快,军队缺水的消息白河也知道了。

他很快派出人马,连夜在周边寻找水源。可随后,他就傻眼了。殇山周边,萧雨歇的各项改造其中一个重点就是水利设施。

整个殇山本来就缺水,最大的水源就在城内。萧雨歇对水利的改造,就是由城内取大河之水,然后通过铺满整个殇山盆地的暗渠,将水输送到盆地各个村落、农庄。这项改造早已大成。殇山盆地,可以说已经没有用水之虞。

于是多年来,各地自己挖的井,造的蓄水池,多半都已经废弃了。都是用的萧雨歇新修的输水设施。

可这也意味着,萧雨歇人在城内,落下一道闸门,就能断了整个殇山盆地的水!

此时,白河派人彻底对周边搜索完才发现,真的一滴水都没有!前两日,在安排城外居民撤走的时候,所有能找到的残余水井全部回填,所有还有水的蓄水池,哪怕是常年不用的臭水,都给它清空。

整个殇山城外,那就是彻底的水源断绝的情况。

最后一抹落日的余晖从萧雨歇的身后洒向整个殇山盆地,照的整个大地金灿灿的,他站在城墙上,最美的景色反射进他的眼睛里,他看的有些入迷。

“人没吃的,能撑半个月。要是没喝水,撑不过三天。”萧雨歇淡淡地对着身边说道。

刁英却道:“没那么长,他们还要攻城,那可是体力活儿,我赌最多两天,他们就要死大半的人了。”

时羽摇了摇头:“四天。人体的潜力超乎想象,而且,他们不是全然无水源。他们还有——人血啊。”

黎动在旁边恶心的摇着头:“那玩意儿喝了解渴?他们又不是血族?你们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题?”

刁英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说起水源,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还有一个水源。伊杰张嶙那边,靠谱吗?典小月,应该去找他们了。”

萧雨歇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小妮子啊,说不定,我们还要谢谢她呢。”

......

比白河更了解现在情况的,就是萧雨歇自己,他是一手策划出现在这个情况的人。从他来到殇山的第一天起,从他发现殇山缺水现象的第一天起,他就做好了这个计划。

让来敌困于缺水的状况,这就是殇山最坚固的屏障——他要渴死所有的来犯之敌。

要取水,得去殇山盆地周边的深山中,或者——去南边的大河。

可这一段大河地形崎岖,河岸多是数丈高的峭壁,只有之前的渡口,还算是平缓的河岸,能够取水。可这几年,萧雨歇不但把渡口扩建成了码头,还在旁边建了那座大桥。

桥头之下,渡口旁边,就是殇山城的城外军营,那同样是一座堡垒,里面现在驻扎的,就是伊杰和张嶙的那支部队。

桥头和码头的堡垒,张嶙伊杰召集了麾下所有的将领。

这是个很关键的地方,如果殇山城就此失守,那么他们必须第一时间组织剩下的百姓和军队撤离,然后炸掉桥梁,阻碍栗末骑兵跨过大河。

但如果他们一旦叛变,那么要面临的就是,整个通向大易内地的道路都完全敞开。白河都不用打下殇山城,直接过桥就是。

这个时候码头这个水源丢不丢都已经不是什么要紧事了,萧雨歇渴死入侵者的所有计划都没什么意义了。

军营议事厅内,张嶙伊杰和他们麾下的一众军官都已经聚集在了这里。

张嶙看着地图有些暴跳如雷:“什么玩意儿?峡谷被人突破了?刁英他们打得什么破仗?这才三天就让人打进来了?干什么吃的?还不如让我们去呢!”

伊杰摇了摇头一声长叹:“三天,栗末人三万伤亡,底牌尽出了!这换谁恐怕都一样。”

张嶙还是一脸不悦的样子:“你也别给他们说话,现在栗末人进了峡谷,我们还得给他们收拾烂摊子,把栗末人赶出去。先想想办法这仗怎么打吧。刁英他们呢?也不召开个军事会议?就今天突然跑过来和你打了一架,然后说一声,让我们守住这里。什么玩意儿吗?”

伊杰轻笑一声:“你想什么呢?人家怕是早就胸有腹稿。哪会高兴和我们商量?”

听到这话,下面却有军官开始不乐意了:“怎么他们躲城里,还把我们丢城外?”

张嶙当时就转头冲着那个军官骂道:“你懂个屁!这里的防守难度比城池小得多,地方就这么大,另一面还是大河,栗末人兵力能铺开的就这么丁点儿,要打只能慢慢添油。而且我们背后就是退路,想走转身就能走。”

伊杰这个时候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教我刀法的人,跟我说过,刀乃百兵之胆,凡持刀者,皆需一往无前,向死而生。仗已经打到这个地步了,要么,我杀去杀人;要么,我们被人杀。我想去杀人,你们有人一起吗?”

从今天刁英离开之后,张嶙就觉得伊杰有点怪怪的,全然没有了往常的严肃,取而代之的是有一些心事。他似乎不是对这场战事有担忧,相反正是好像他的心思不在这场战事上。

可现在,伊杰说出这句话,却又似乎变了一个人,那是一种无所顾忌的疯狂杀念。

“玛德!管他呢!我们也杀人去!”

“反正仗都打到这个地步了,痛痛快快砍栗末人狗头去!”

“走,杀人去!”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中所有人似乎都被这种杀念感染,一个个全都站起来,跟在伊杰的身后,就往门口大步流星地走去。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一个人挡在了议事厅门口。

上纵横小说支持作者,看最新章节

海量好书免费读,新设备新账号立享
去App看书
空城计
字体
A-
A+
夜间模式
下载纵横小说App 加入书架
下载App解锁更多功能
发布或查看评论内容,请下载纵横小说App体验
福利倒计时 05 : 00
立即领取
05 : 00